第(2/3)页 灭族之危、亲儿阵亡、断臂之痛!庞恭这些年背负的太多了。但,总归是“老天不负吾庞氏啊。”庞恭心底呐喊道。 “祖父……” 庞恭摆了摆手,道:“快随吾祭拜庞氏先祖!” ……庞氏的祭祀礼仪没有王室的那般驳杂,但一轮规礼走下来,时间也到了深夜。 祭祀完先祖,庞煖和赵赢别过礼,便随着祖父回到了内室。 鹖冠子此时正独坐在塌上,认真地拨弄着棋盘上的几颗黑白子。见到庞氏祖孙前来,悠然起身同二人互相见礼。 鹖冠子笑呵呵地对着庞煖道:“煖之威名,如今已经名享列国了。汝之月相偷袭之术,实在是大胆啊。” “先生过誉了,不过是瞎猫碰到死耗子,赶得巧了。若非是王上统帅得当,煖之计定然无法实施。”庞煖揖拜道。 “瞎猫碰到死耗子?”鹖冠子咀嚼着这几个字。 “乃王上所叙述。”庞煖如实道。 “哈哈哈…真是妙人。” 庞恭道:“不过夜袭确实乃险招,若非楼烦人当时决定撤军,楼烦防备的士兵作战意志不强,孰胜孰负尤未可知啊。” 鹖冠子却摇头道:“非也,非也,此乃因循导势、因势利导,楼烦军先有退心,才有后来的赵军夜袭。” 庞煖点头道:“正如先生所讲,王上曾与煖言及,作战要讲究顺势而为。若非林胡王的懈怠,及当日对楼烦军的胜利,王是不会同意夜袭之策的。” “哦?不想大王年纪轻轻,便有此等见识!”庞恭不由感慨道。 鹖冠子玩味道:“王上之所为,处处透露着惊秘之道。尤其是这马镫可谓是改世之物,鞍鞯加上两个小小的踏脚,便能让一个未经马术之人、从容骑射。真是佩服啊。” 庞氏祖孙亦是跟着点了点了头。 随后在几人的对话中,庞煖将大朝之上赵雍对朝臣的最新任命说了出来。 其实对于统治阶层的任命,庞恭和鹖冠子早已知晓,白日的公朝之事虽然还未颁布,但一般都瞒不过贵族的耳朵,他们这个位置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门道。况且公朝大典之事从来都不是机密的。 “王上今日召汝行军所为何事?”庞恭突然不动声色地问道。 赵雍带着精锐甲士浩浩荡荡地围了安平君府邸,这个消息,顷刻之间便在百姓区传开了。 庞恭依稀能猜到是因为胡服之事,毕竟朝会之上赵氏遗老们公然反对新法胡服骑射。 但对这一点,他还是要打探清楚一些。毕竟庞氏现在算得上是新法的坚定拥护者,从政治上来说,就已经和赵氏宗族的守旧派站在了对立位置。若是摸不清对方的态度,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遭到对方的勐烈打击。 庞煖彼时倒一直守卫在赵雍的身旁,对此他倒是一清二楚。况且这事,也没什么好隐瞒的,遂全盘托出。 “竟有这种事?”庞恭吃惊道。 一场政治危机,竟然让赵雍的三言两语给摆平了? 但随后他又顾自点头道:“外氏新贵,大司马肥义和武安君苏秦全都赞行新法,相邦亦不表态选择默认,且军中将领大多附议,就连李氏和牛氏如今也同遗老们貌合神离。怪不得呢……” 鹖冠子抚须微笑道:“皆因势已到矣。安平君乃聪明人,此时拒王,无疑是螳臂挡车。今日观之,王上所行,皆是有迹可循,前有屯田之策卓有成效,后有北疆亲征广施威德,逐胡、拒秦、合晋,王上在国内的声望愈重。今日的胡服之法,势成矣。” “兄,高见!”庞恭恭维道。 随即转头对着门外吩咐道:“来人。” 门外侍立的婢女敲门而入。 “吩咐下去,明日去西城彩办布匹,为庞氏男丁皆裁制一身胡服。” 小婢女一愣,不明家主何意。 但还是拜道:“喏!” “下去吧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