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赵雍回到中军大营,刚刚走进营帐,便见两个都尉一级的将领受了伤,其中一个膀子上还缠着挂彩的白布、看盔甲的制式应该是魏军的将领。叫什么名字赵雍倒是没记住。 众人急忙起身同他见礼。虽然很多人负了伤,但赵雍看众将的神态,气势上却未有丝毫萎靡。 随后各部统计了战损情况。 虽然赵雍心中早有预料,但亲耳听到诸将汇报的数据,还是不免让他有些心惊。 战死两万多人,负伤万余。战死的比受伤的还要多。其中以魏国损伤最重,单单一战魏武卒便减员一万余,其次是赵国,再次为韩国。 今日秦军突袭的主方向便是魏军拱手的左侧。 两万多的儿郎,一日之间便魂归九幽…… 与此战相比,去年的北疆一战简直就像是过家家。 赵雍恨得牙痒痒,半晌才反应过来,示意众将落座。 赵雍随即幽幽开口道:“今日一战,寡人观之我军,士气仍在……然秦军进退有据,吾军似无可乘之机。” 庞煖此时出声附和道:“秦军依险固守,背靠函谷,臣率骑旅刚从秦军侧翼突入,秦军主力便退回于关隘之内……若此番久战下去,吾军恐怕讨不得好处。” 能从正面战场上击败秦军,虽然给苦秦久矣的三晋将士带来了不少信心。 但而今的实情,也的确像庞煖说的那般。战可战,但胜不易。 赵雍环视帐内一周,缓缓道:“诸位若有破秦良计,旦可直言。” 众将顿时你一言、我一语,但良计?哪还有什么良计,若是有早就使出来了。 而今的良计便是对耗,看谁先耗得过谁…… 这样的情况其实也是无奈,三晋势胜,今日决战联军占优。若是他国,敌军已然是败了。 然而对手是秦国。 秦军背靠险关,若固守不出,联军也没法子,只能慢慢消耗。 不过相对的,联军若是久持,恐有变数。毕竟三晋的背后还有一个齐国和楚国。 赵雍烦躁之际,庞煖再度开口道:“臣有一计,不知当言否?” 此言一出,帐中诸将的目光顿时倾注在了庞煖身上。 其中有不熟庞煖身份之人,见这面容青涩的小将两次于赵王面前高言,立即同身旁的同僚窃窃私语询问其人身份。 “旦可直言。”赵雍道。 “王上且看。”庞煖上前两步走到沙舆图前,指着西南的一块山势道:“这里是函谷关,这里是武关,从函谷关至武关不过四百里,急行军数日即至,骑兵两日可达。”庞煖说罢,抬起头对着众人继续道:“秦军举国之兵尽在函谷,若我联军谴一偏军,威逼武关,杀奔蓝田,咸阳即望。” 众将皆是一惊,看向庞煖的目光不由得带上了一丝钦佩。 但赵雍却知道,破武关比破函谷其实简单不了多少。 未发一言的公孙衍,起身对着庞煖拱了拱手道:“将军之计虽为善,不过将军或许不知,秦国的边防虽然倚重崤函,但是在武关、在河西仍然有重兵把守,若单以偏军奔袭,效果同函谷也差不多。” 公孙衍如此说,并非是对庞煖不屑。恰恰相反,他对这年轻的小将大有可观。 在这个诸侯分据、信息不通的年代,列国的将领往往只会对本国或者邻国的地形、地势熟路轻辙。而武关、别说是赵国,就算是楚国、魏国知其者也是少数,非宿将者不通。 庞煖同公孙衍回了一礼,继续道:“仆的意思并非是从武关破入。” “将军何意?”公孙衍疑惑道。 在场的诸将也跟着他一起疑惑。 未等庞煖回话,公孙衍已经先一步反应过来:“将军说的可是从蒲坂?” 第(3/3)页